有人说理发就像一场“豪赌”，“赌赢或赌输”取决于理发师的手艺。为了“避雷”，很多人会选择在社交媒体上观看理发店的案例，由顾客真人出镜的图片和视频也因而获得不少的流量。于是，在当下竞争激烈的美发行业，“互免合作”模式悄然兴起——理发店为顾客提供免费美发服务，作为交换，顾客允许理发店拍摄照片和视频用于宣传推广。这看似双赢的合作，其实暗藏诸多侵权风险，广大消费者应保持警惕。

　　只需要允许理发店拍摄照片和视频用于宣传，就能免费享受“洗剪吹”服务，这样的“互免合作”确实很打动人。但从一些媒体报道的情况来看，这种模式暗藏法律风险与权益不对等问题：报名“互免合作”，到店后却遭遇隐形消费；在参与“互免合作”时头发受损，却因无消费记录而维权被拒……从不少消费者的反馈来看，一些“互免合作”里所谓的“自愿”，本质上是基于信息不对等的懵懂。在碰到消费纠纷之时，顾客不仅未能享受到免费服务的实惠，反而陷入经济损失与精神困扰的双重困境，让人不由唏嘘：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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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除了“互免”背后的权益不对等，顾客在“互免合作”中所让渡出的肖像权，同样面临法律上的风险性。素材用途、使用期限、传播平台，这些很严肃的问题很可能在“托尼老师”的轻描淡写之中就被搪塞而过，而很多的“互免合作”也仅仅是口头约定，未签订书面协议明确授权范围，这也给肖像权的使用埋下了不可控的伏笔。试问，当店家通过“改造前”“改造后”的形象反差展示技艺精湛，顾客的情何以堪又有谁来埋单？

　　作为商业营销与消费者需求的一种新型对接模式，“互免合作”并非完全不可行，关键在于平衡双方权益、明晰彼此责任。肖像权是公民重要的权益，“互免合作”不能太举重若轻，不妨参考广告法及行业示范文本来签订标准化肖像权协议，明确双方权利义务，避免“可无限期任意使用”、素材转让给第三方等“霸王条款”。同时，也要明确“互免合作”本身所具备的消费权益，而不能因为免费就区别对待。

　　“互免合作”所引发的争议，本质上是商业创新与法律边界的碰撞。对于消费者而言，不能因为免费服务的诱惑就忽略对自身权益的重视；对于商家而言，诚信经营才是可持续的品牌建设之道。以法律为底线、以诚信为基础，厘清权利义务，才能让“互免”真正走向“互惠”。

　　撰文 姜先杰